被吃掉的黄昏

年味确是一年比一年淡了,去年省去了庙会祈福,今年索性连水灯也一并略去了。然而祖母家却是必去不可的,若连这也省去,那么也就无所谓过不过年了。也唯独在祖母家,我才能故作老成地叹口气,试图在半旧不新的窗花上,追忆幼年的除夕。
按照往例,年夜饭由姑父来做。祖母腿脚不便,独自一人住在底层,长辈们在楼上寒暄,有时也会托比我还小一辈的孩子带些开胃冷菜抑或是干果零嘴下来,尽力将过年的氛围充盈在整幢楼里。
祖母本是健谈的,但不知怎地,如今话却少了许多,看见我也只是和蔼地笑,不再像过去一样跟我谈论整个村子的八卦,而只是问了我学业如何、学校的生活如何、师友待我怎样。既 ……阅读全文